我一个远亲表姐是北京某医院医生。六四屠杀发生后,他们医院收到上级通知,凡是有枪伤的一律不许收治。医院书记是个讨人嫌的马列主义老太太,她召集外科医生说:“我们是医院是医生,救死扶伤是我们的使命。只要是病人是伤员,不管他妈是谁,只要送来我们都抢救!天塌了我顶着!”我表姐对那个党委书记的印象大为改观,后来她每提起当年那事儿就感慨。
我认识某集团军退役团长。六四前夕他奉命率领全营 (当年他是营长) 赴北京维持秩序。他说学生和绝大多数市民对他们都不错,还给他们送吃送喝的。后来有些宵小欺负解放军战士,骂他们,甚至向他们投掷砖头石块。起初遵循上级命令,他让全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。后来宣布戒严、上级让他们镇压“反革命暴乱分子”。憋了一肚子气的士兵只要见到可疑人员就开枪射击。有的士兵听到路边楼房里有异响,二话不说先冲窗内打一梭子。期间有无辜市民百姓因此受伤甚至死亡。